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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曠野200期】2016年3-5月出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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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3-5年出刊
本期目錄:

萬日無悔話《曠野》

回首《曠野》路

由《葡萄園》到《曠野》──四十年的文字探索

打開天窗

基督信仰與轉型正義

杜圖與轉型正義
天國子民的三重身分
光的記憶──《沐光行旅》自序
重要公告

曠野人物 / 杜圖與轉型正義

原作◆杜圖主教(Desmond Tutu)翻譯◆黃克先

 

1984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德斯蒙•杜圖主教,長年致力於爭取人權,他所展現的英雄行徑與高貴風範,不僅深深激勵南非人民,更廣為全球各界所敬佩。在《上帝有一個夢》這本深刻自省的好書裡,杜圖主教分享了許多指引他度過困境的寶貴信息。他透過獨特的幽默筆觸,舉出個人經驗與歷史前例,向各種宗教背景的人展開雙臂,闡明如何把個人、社會、國家與全球性的苦難轉化為喜樂與救贖,解說了「轉型正義」的真正內涵,更傳達出自由的信息。他幫助我們用「心」看世界,培養愛心、寬恕、謙卑、慷慨、勇氣,這些正是轉化自身、改變世界不可或缺的特質。

我們常覺得要在生活和處身的世界裡辨認出上帝的臨在,似乎是很困難的。媒體的頭條充斥著無數悲劇,在這種疲勞轟炸下,我們往往忘記了那顯現在我們周遭的大能,時常感到脆弱與無助。然而,我們絕非無助,因著上帝的大愛,我們終能戰勝一切。上帝絕對不會遺忘那些受苦與被壓迫的人。

以和平抗爭推倒種族隔離政策

在種族隔離政策雷厲風行的那段黑暗時期,我常告訴南非總統博塔(P. W. Botha),我們已經得勝,並且邀請他與其他南非白人加入得勝的這一方。當時所有「客觀」的事實都不利於我們,包括關於有色人種通行證的法令、囚禁、施放催淚彈、屠殺事件,以及政治運動參與者被謀殺……。但是我的信心並非建立於眼前的處境,而是在於上帝所造宇宙中的法則。這是一個按照道德來運作的宇宙,這話意味著雖然所有的證據似乎都與道德悖離,但邪惡、不義、壓迫、謊言絕對不可能取得最終勝利。上帝是關心是非黑白、在意公義與不公的上帝,祂永遠掌權。這信念支持著我們士氣不墜、熱情不止,因為我們確知,最後良善的一方終將得勝。就是這些最高法則使我深信,我們的和平抗爭將推倒那不道德的種族隔離政策。

面對邪惡勢力

1994年3月底,那時我們正處在災難的危險邊緣,也就是瀕臨內戰爆發之際,並深受浴血殺戮的陰影所威脅。雖然在1990年時,我們興奮地看到尼爾森•曼德拉(Nelson Mandela)等領袖被釋放,同時我們朝普選又邁出了奇蹟般的一大步。但在1990到1994年間,我們就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,一度感到振奮鼓舞,隨後又陷入絕望的深淵。數以千計的人們在這變動的過程裡,喪生於大屠殺之中,例如在靠近約翰尼斯堡(Johannesburg)的波帕東(Boipatong)地區,一個晚上就有四十五人被殺害;夸祖魯-納塔爾省(KwaZulu-Natal)更因為印卡塔自由黨(Inkatha Freedom Party)與非洲民族議會黨(African National Congress)間的敵對、競爭,而成了衝突不斷的火藥庫。我們之中有些同志甚至懷疑,許多發生在火車上、計程車隊裡,以及公車站的隨意屠殺,其背後的操縱者正是所謂的邪惡第三勢力(Third Force),其中也包括政府的國安勢力。當權者總是對我們嗤之以鼻。就在選舉前夕,一些想挑戰種族隔離政策的黑人領袖,在黑人自治住宅區裡策動了一場反抗活動,而一個由南非白人組成的新納粹團體,也準備暗中破壞交通,以干涉這場活動;另外,夸祖魯當地的主要政黨印卡塔試圖使黑人社群惶惶不安,威嚇他們不准投票,藉此達到抵制這場選舉的目的。這場眼前的選舉,看來就像是即將發生的大災難,我們全都咬緊牙關,朝最壞的情勢發展來打算。但在選舉前的幾週內,那場造反失利了,而新納粹團體也倉皇逃遁;在最關鍵的時刻,印卡塔被勸服而加入選戰,情勢發展至此,我們都大大鬆了一口氣。

靈性的體驗

在世界上多數國家中,選舉僅是世俗的政治事件,但我們的選舉卻是場靈性上的體驗,甚至是宗教上的經歷。我們難以忘懷那幕大排長龍的景象,人們緩慢前進地走入投票亭裡,大家都等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。我的媒體祕書約翰•艾倫(John Allen)就說,在那段時期裡,南非有了一個新的地位象徵,有人會說:「我為了投票可站了兩個小時呢!」而另一個人會說:「噢,那沒什麼,我可是足足等了四個鐘頭。」許多地方都發生了混亂的情況,像是選票短缺或是油墨不夠之類的問題。當時看似災難將至,但事情卻未這麼發生。在投下那張等待了整整六十二個年頭的選票後,我巡視了一些投票所,眼見人們成群地湧出,他們看起來是那樣脆弱,只要有兩三個手持自動步槍的歹徒,就能造成極可怕的重大傷害,但事情並未這麼發生,這一切只能用神蹟來形容。來自南非各個種族的人排列在漫長的隊伍中,過去他們因著隔離政策而被分隔了很長一段時間──黑人、白人、有色人種、印度人、農夫、工人、知識階層、未受教育者、窮人、富人──他們全都排在這些漫長的行列中,眼目也不再被遮蔽了。南非人發現了一件撼動地球的事實:嘿!我們是情同手足的南非人,我們是同一國的國民。人們一起讀著報紙,共同出外郊遊野餐,並且共享著同一段歷史。此外,他們有了意義深長的發現:大夥兒彼此同為人類,似乎也都渴望著相同的事──位在安全無慮之處的好房子、穩定的工作,以及孩子能享有良好的教育。膚色與種族確實是毫不重要。

的確,我們第一次的選舉最終成為一場深刻的靈性事件、一次宗教上的體驗以及一個頂峰經驗。我們已經昂首勝過了不義、壓迫與邪惡。我們做到了。過去的政策要叫我們刻意撕裂彼此,宣稱我們不可能組成同一個國家,共享交往、團結、友誼、歡笑、喜樂與關懷。但現在我們正走向這願景,儘管我們來自有著天壤之別的部落、語言、文化與信念,以致讓此願景顯得如此夢幻,但我們確確實實正逐漸成為一個國家。

我還記得在選舉之後,一場由曼德拉宴請的午宴裡,邀集了一些政治領袖的遺孀出席。在筵席間,曾激發黑人意識的運動者史蒂夫•比科(Steve Biko)的遺孀,正與自己丈夫被殺害時在位的總理佛斯特(B. J. Vorster)的遺孀聊天。這是多麼令人難以置信、不可思議的勝利情節,但它確實發生了。數年前,假使你暢言南非是希望的燈塔,人們會帶你去看精神科醫師,可是如今南非確實已經達成了。然而,我們的問題還未結束,只因轉變的過程還在持續當中,包括貧窮、失業以及愛滋病盛行的問題還有待解決。但正因為還有工作等待著我們,因此我們更不應該忘記那些曾在我們生命中發生過的奇蹟。

真相與和解委員會

在我擔任南非真相與和解委員會(Truth and Reconciliation Commission)主席時,曾見證過福音的大能。在結束種族隔離政策之後,曼德拉總統領導的政府成立了這個委員會,其宗旨是為了促使我們超越報復與暴力的惡性循環,因為許多國家從壓迫轉向民主的過程中,都會出現這種惡性循環。這個委員會讓政治犯說出他們行動的真相,藉此可以得到訴請赦罪的機會,同時這也是請求饒恕的機會,只是有些人願意把握,但有些人卻情願放棄。這個委員會也給政治迫害下的受害者一個機會,能卸除過去經歷的苦楚與哀痛。

當我們聽到那些政治犯講述各種殘暴、扭曲的獸行時,實在很想把他們當成野獸驅逐出去,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沒有人性。但我們想到上帝的愛是不與任何人隔絕的,即使行為再怎麼罪大惡極,仍不至於讓這些罪犯變成惡魔。當我們宣告某些人為次等人類時,不僅排除了他們改變與懺悔的可能,同時也剔除了他們的道德責任。

上帝不放棄任何人

我們不能斥責某人為無可救藥,這是耶穌在十字架上提醒我們的。那時祂被釘在兩個犯人之間,其中有一個悔改了,耶穌就應允那人今日將同祂在樂園裡。即使是最惡名昭彰的罪犯或作惡多端的人,也可能在最後一刻悔改並得到赦免,因為上帝確實有最豐盛的恩典。我們之所以能成為現在的樣子,包括現在所擁有的一切,都是來自上帝的賞賜。上帝絕不放棄你或任何人,因為上帝如今愛你,也將永遠愛你,不論你是良善或邪惡,上帝將永不改變地愛你,絕對沒有任何事能動搖祂。上帝就像是久經折磨卻不覺疲倦的父母,當我們在生命中準備好聆聽祂溫柔細小的聲音時,祂就在那裡等待著我們。

《上帝有一個夢》(God Has A Dream)是今日台灣談「轉型正義」時,十分值得借鏡的好書。每本定價NT$200,請來電雅歌出版社(02)23635616洽詢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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